「風哥，車站派出所叫咱過去一趟。」
一間逼仄的廚房裡，做飯的男子身上只穿了件灰色跨欄背心，底下三角褲頭，一雙大長腿踩在沒過膝蓋的水裡，正努力炒一坨黑乎乎的東西。
「告訴他們，我沒空。」
外面跟他說話的小子，一腳踩在窗台上，見狀，他「嗖」的一下，扔過來半截爛馬鈴薯，砸的小子「哎呦」叫個不停。
「你他媽的，告訴你多少回了？窗戶不結實不結實，你想讓老子埋在裏面？」
找了個盤子，把鍋里的「東西」盛出來，他趟着水，「嘩啦嘩啦」來到地勢稍微高一點的卧室。
「給，亂燉，醬油放多了，你湊合吃吧。」
張老太是五保戶，昨天下了一場大雨，她住的房子地勢低，雨水倒灌，導致她全部家當都漂在院子里，秦風路過這裡覺得稀罕，腦子一抽，就進來給她做了道「黑暗料理」。
「去把兄弟們都叫過來幹活。」
挨了打的栓子趟着水出去，不一會兒帶來五六個頭髮染的花里胡哨的小青年。
張老太緊張的大氣不敢喘，她不明白這些gai溜子，怎麼突然間對她一個孤寡老人伸出援手。
「淘水，動作快點。」
gai溜子紛紛效仿大哥，把褲子脫掉，露出花花綠綠的褲頭，拿着能用的家把式，撅着屁股往大街上淘水。
附近居民稀奇的不得了，居高臨下圍了一圈看熱鬧，嘴裏也沒閑着，點評以秦風為首的gai溜子們。
「八成是張老太撿到啥寶貝，被他盯上了。」
「有道理，他可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混混，除非腦子有病，跑到張老太家做好事。」
其實大家都冤枉秦風，他真是腦子有病，閑的沒事幹，無聊至極，就想看看水淘出去後，那間破廚房會不會倒。
「大哥，大哥，你快看，牆往你那邊倒了！」
「轟」的一聲，破敗不堪的小廚房化作廢墟，先前他還在裏面揮汗如雨，此刻跳在瓦礫上面仰天大笑。
「哈哈哈，我贏了，你們拿錢。」
「艹，早知道我就猜往西倒。」
「呵呵，風哥想讓它往哪兒倒就往哪兒倒，你想瞎了心也猜不到。」
一群gai溜子跟傻逼一樣，在眾目睽睽之下穿上褲子，臨走時秦風對張老太喊到，「你不用謝我，拆違建人人有責！」
尼瑪！就知道這群混蛋不是東西!
出了衚衕，栓子又說了一遍，「風哥，車站派出所叫你去呢。」
「去雞毛去？娘的，給我腳都泡禿嚕皮了。」他低頭欣賞自己的大腳丫片子，人字拖新買的，花了他八塊「大洋」。
「協警，三個星期，問你干不幹。」
尼瑪！怎麼不早說？
遣散了其他兄弟，他跟栓子來到派出所，這裡他是常客 ，有時候被扣押，有時候扣押別人。
接待他的民警姓劉，名大偉。
「劉哥，抽煙。」他掏出一根進了水的華子，扔給劉大偉。
「秦風!」
「到!」
「知道這是哪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