◈ 第1章

第2章

心上人。
為他們撐傘的小全子,雖然淋着雨吹着風,冷的瑟瑟發抖,可心裏卻好似吃了糖一般,甜的讓他忍不住揚起唇角。
宋煜垂眸看着虞鳶,此刻的她其實很狼狽,原本不點而朱的雙唇此刻卻泛着白,渾身淋濕,頭髮濕漉漉的搭在臉頰上,末端還在滴着水。
她的動作親昵,眼睛濕漉漉的像極了懵懂的小鹿,眼巴巴的看着他,帶着幾分欣喜還有幾分期盼。
掌心是她柔嫩的肌膚,觸手的那一霎,是一片冰冷,此刻卻比他的掌心還要熱。
宋煜忽的皺了眉,抽回了自己的手。
虞鳶先是一愣,看着他的眼神瞬間就帶了幾分受傷和失落,緩緩垂下了眼眸。
宋煜垂眸看着她,皺着眉頭伸手解了披風罩在她身上,而後彎腰俯身一把將她抱了起來,大步朝外走。
忽然騰空而起,虞鳶頓時一驚,她急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,看着他堅毅的下巴,抿緊的薄唇,聞着他身上好聞的氣息,甜甜的笑了。
她輕輕的將頭靠在他的肩上,乖巧的依偎在他懷裡,眼裡滿滿都是歡喜。
宋煜垂眸看了她一眼,喉結微動卻什麼話也沒說,只抱着她大步朝主屋的院子里走。
守在門口的一眾內侍,看着宋煜抱着虞鳶大步而來,齊齊像是被人點了穴,一動不動。
直到小全子喊了一聲:「都傻站着做什麼?」
幾個內侍才連忙讓開了位置,垂了眼眸。
宋煜的主屋有個偏房,房中是沐浴的水池,引了溫泉水,隨時都是熱的。
他抱着虞鳶進了偏房,將她放下,看着她冷聲道:「先沐浴。」
虞鳶看了看他身上的濕跡,低低開口道:「你也**。」宋煜聞言身子一僵,深深看了她一眼,直接走了出去,關上了門。
虞鳶看了看關上的房門眨了眨眼,她只是說了客觀事實而已,沒有邀請他一起洗澡的意思,她是無辜的。
看着屋內冒着熱氣的水池,她揚了揚唇角,褪下衣衫,緩緩步入池中。
宋煜大步出了偏房,來到主屋堂中,順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一飲而盡,然後開口對小全子道:「將她的丫鬟叫來伺候,再去一趟太醫院將劉院使喚來,就說是本王偶感風寒有些不適,順道再通知宮中,讓陛下今日自己早朝。」
小全子聞言笑的見牙不見眼:「是,奴才這就去。」
他立刻轉身,身後宋煜卻又開了口:「等等。」
小全子停了腳步,宋煜看着他道:「她在發熱,讓她的丫鬟快些,免得她在池子里暈過去,讓劉院使也快些。」
小全子一聽頓時急了,應了一聲是,便衝進了雨里。
外間依舊風大雨大,好在電閃雷鳴已經消失,宋煜坐在屋內,又飲了一杯涼茶,這才起身進了內室,換下了**的外衫。
內室與偏房僅有一門之隔,他聽着裡間傳來的水聲,微微垂了眼眸。
如詩沒有休息,這麼大的暴風雨,只要一想到虞鳶還在外間跪着,別說休息了,她連坐下都覺得如坐針氈。
可她知道虞鳶的性子,知道小姐若是要做什麼事兒,那必定是有打算的,她不敢冒然前去壞了小姐的計劃。
直到小全子來叫她,三言兩語說了情況,讓一個內侍領她前去的時候,她這才匆匆收拾好東西,出了門。
進了主屋一開始她沒瞧見人,直到進了內室,才看見坐在床邊手捧着書的宋煜。
她連忙行了一禮:「奴婢見過王爺。」
宋煜嗯了一聲,合上書朝外走去,淡淡道:「她在裏面。」
「是。」如詩目送着他離開,這才匆忙進了內室,瞧見靠在池邊的虞鳶,急忙上前,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,心疼道:「小姐這又是何必?」
虞鳶朝她笑了笑:「我沒事。」
如詩都快急哭了「都已經這般燙了,怎麼會沒事?」
虞鳶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,後知後覺的笑了笑:「原來發燒了啊,我還以為我壯的跟頭牛似的,不會生病呢。」
如詩聞言忍不住抱怨道:「奴婢擔心死了,小姐還有心情笑!」
「讓你擔心了。」虞鳶朝她安撫的笑了笑:「放心,以後我不會故意這麼糟蹋自己的身子了。」
有些招數,用一次也就夠了。
聽了這話,如詩這才好受些,她看了看一旁沐浴的用具,猶豫着道:「小姐用這些么?」
虞鳶笑着點了點頭:「嗯,我恨不得把他所有的東西都用一遍,然後讓他無論做什麼都能想起我。」
如詩聞言笑了,取了東西過來為她沐浴:「小姐還是同以前一樣,一旦生病話就多了。」
虞鳶嗯了一聲,朝窗戶外看了一眼:「現在是什麼時辰了?」
「快要卯時了。」
「他還在外面?」
「嗯,奴婢來的時候,王爺還在內室看書,剛剛才出去。」
虞鳶聞言又笑了:「我還真是有做妖妃的潛質,頭一回到他府上,就耽誤他上早朝了。」
聽了這話,如詩嚇了一跳:「小姐可不能亂說,什麼妖妃不妖妃的,若是被王爺聽見了,可不好!」
虞鳶哼了哼:「他許過我側妃之位,側妃也是妃嘛,怕什麼?再者說了,我可不想當他的側妃,他只能娶我一個人!」
如詩聞言冷汗都下來了,朝門口看了一眼,低聲道:「小姐,你少說兩句,每次你一生病,就什麼話都往外說,這裡可不是侯府!」
虞鳶哼了哼:「我才不怕呢,他是寵我的。」
外間的宋煜握着書的手微微一頓,朝裡間看了一眼,又收回目光。
沐浴完,虞鳶才真的知道自己病了,她不會暈,不代表她不會病。
她頭昏腦漲的走出偏房,只穿了裡衣,對她而言已經是包裹的很嚴實。
如詩跟在她的身後急的要跳腳,一邊給她擦頭髮,一邊看着她跌跌撞撞就往床上爬!
那可是寧王的床!
如詩着急道:「小姐!」
「嗯?」虞鳶回頭看她一眼,瞧着她着急的模樣,出聲安慰她道:「放心吧,我不會把床弄濕的,我頭朝外面,等你擦乾了我再睡正。」
說完這話,不等如詩勸阻,她就已經爬上床,然後將腦袋枕在床沿上,仍由墨發垂落。
她閉了眼,淡淡道:「快擦吧,我有點頭暈,還有點冷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