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們二位過去。」
這兩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,敢在御史台打架。
幸好今兒陛下不在,不然這兩的官帽怕是不保。
御史台的辦公室,在午門內的一個院子裡頭。
離東宮倒是沒有多遠,快走十五分鐘也就到了。
這還是顧晨和陳寶船,第一次單獨見太子殿下。
兩人都有些緊張和害怕,路上誰也都不敢說話。
要知道,這位太子,可是歷史幾千年來地位最穩當的太子。
朱標。
不懂的人都說他仁慈,可懂歷史的人都知道不是那麼回事。
洪武大帝:「給朕誅九族。」
朱標:「爹,萬萬不可,咱們誅三族就可以了。」
眾位大臣:「殿下仁慈。」
誒,對了。
懿文太子仁慈的名聲,就是這麼得來的。
等到了東宮,文原吉先進去通報,沒一會兒就出來叫他們進去。
到了內殿,兩人連忙給朱標問安,可人家壓根就不搭理他們。
沒法子,兩人對視一眼,只得繼續躬着身子。
約莫又躬了一刻鐘,兩人都覺得腰不是自己的腰了。
朱標才終於大發慈悲,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免禮。
「說說吧,為什麼打架?」
朱標繼續看奏疏,頭也不抬地問道。
他也就是看這兩人沒什麼靠山,也算是年輕聰明。
這才想着指點一二,要不然兩個七品官還真是懶得見。
顧晨鼓起勇氣,拱手道:「回殿下,他胡亂上奏彈劾臣受賄,臣一時激憤,還請殿下原諒……」
洪武六年的時候,也就是去年,老朱親自參與修訂了大明律。
其中規定:受財枉法者,一貫以上的杖七十,每五貫再加一等,八十貫則處以絞刑。
而受財不枉法的,一貫以下杖六十,每五貫加一等,至一百二十貫杖一百,流放abc里。
不管是哪一種,他都接受#@不了,嗚嗚……
想起老爹整治貪官的嚴謹,導致官員們杯弓蛇影。
朱標也有些嘆氣,不過面上卻並沒有表露出來。
「為何激憤?」
難不成只能自己彈劾別人,不允許別人彈劾自己了。
「殿下……」
顧晨拱了拱手,強迫自己擠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。
「臣自幼家貧,寒窗苦讀數十載,這才於洪武四年中了進士,入御史台當了個七品小官。」
「官雖小,卻不忘初心,牢記使命,從不敢有絲毫行差踏錯。」
「臣住的是應天府最便宜的房子,還是租賃的。」
房價太貴,買不起,根本買不起。
「吃的也是飽腹罷了,四五天方才能見一次葷腥。」
「衣裳也只不過有三件,奴僕也沒有能力買一個,還得自己動手洗衣裳、做飯、補衣裳。」
「臣今年已經二十有三,可因無房無馬無錢的緣故,早已經定親的媳婦,也沒錢去送聘迎娶進門。」
媳婦是縣丞的女兒,關鍵別人家裡是大地主。
你說你不整得稍微氣派一點點,那老丈人臉上有光嗎?
所以,這親事一拖再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