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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枝 偏枝第2章 一球變反骨辣種嗎?在線免費閱讀_瑪蒂小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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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枝第2章 一球變反骨辣種嗎?在線免費閱讀

許幼枝被車撞死了。

說來也慘,無人替她收屍。

——楔子

16年六月,晚上六點十幾分左右。

正值夏至,本該晚霞一片的天空,卻在此時烏雲密布,黑壓壓一片籠罩頭頂。

沒過一會兒,雷聲響徹雲端,天邊起起伏伏泛起一縷縷霞光似的閃電,格外刺眼。

密密麻麻的雨水傾盆而下,雨聲漸大,沖刷起泛着煙氣的車廂,滴滴答答似悲鳴聲一般。

大概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,可憐起了躺在車廂旁的一位血人。

雨水密密麻麻的沖刷着少女身上的血水,彷彿要將彼此融在一起才甘心。

周圍絡繹不絕的人,陸陸續續圍觀了過來,同情又附帶憐憫,更多的是看戲的低語聲。

「我…我不是故意撞人的,是她,對!沒錯,是她自己突然跑出來的。」

「不是我的錯,是她自己不長眼,自己撞上來的。」中年男人看着地上的屍體,指着顫抖的手指,一遍一遍的看着周圍的人否認自己的過失。

「來,大夥讓一讓啊。」三四個打着黑色雨傘的警察人員,此時才慢悠悠從另一處車禍現場趕到這邊來。

小宋瞄了眼地上一身血水的少女,一手撐着雨傘,嘴上輕嘖了聲,另一隻手從兜里一摸,兩根手指間並多了一條綠箭,「哎呦我去,今天咋回事啊?怎麼都是車禍,而且都是被正臉撞死的。」

「郁哥,來一條?」他將手裡的綠箭遞給一旁的男人。

男人沒接,冷漠的垂眼看了眼地上的血人,「死了,聯繫家屬認領。」

轉而又看向一旁捂臉發抖的中年男人,輕嗤一聲。

隨後,轉身上車閉眼揉了揉眉心,「帶走審問。」

「得嘞哥!」小宋得了命令立馬收起剛才那副懶散的模樣開始辦事,周圍圍觀的人被後面的警察一一遣散,來的快去的也快,彷彿在看一場無關痛癢的瑣事一般。

許幼枝感覺自己渾渾噩噩的,身上沒有任何的痛覺,輕慢的漂浮在空中,像看一場花邊表演一般,看着自己的身體被抬走,然後等了快半個月都無人認領,最後一道無情的聲音給她下了最後的通牒。

「火化吧,」這是她耳邊最後聽到的一句話,三個字冷漠到極致。

許幼枝此刻卻覺得有些慶幸,至少她也算有個歸屬了吧。

心沉大海,身隨風揚。

——

「枝枝,醒一醒啊。」

「枝枝!!!」

「啊~~~」許幼枝驚叫一聲猛然驚醒,後背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,看到不遠處架台上的藥品,她低喃一聲,「這是在哪裡,我不是已經死了嗎?」

金雅聽了她的話,一臉疑惑抬手探了探她的腦門,「沒發燒啊,莫不是被砸出毛病了?」

「喂,你們怎麼打的球,誰砸的我們枝枝,孩子還要高考呢!現在都被你們砸出腦毛病了,你們就說這事怎麼辦吧!」金雅氣憤的用口水控訴着一旁的幾個男生。

「同學,你沒事兒吧!」

「搞得好像哥幾個故意砸似的,大夥可都是長眼的,是這位同學莫名其妙竄過來的,沒準是她自己求砸的。」

「就是就是。」一旁幾人也突然跟着附議。

金雅正準備輸出時,一道低柔的聲音細細綿綿的傳來,「金雅?金雅!!」

「真的是你嗎?雅雅?」

許幼枝看着眼前的捲髮少女,小麥色的皮膚下,碩大的眼眸正一臉疑惑的盯着自己看。

忽而,許幼枝垂眼密密麻麻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,恍若隔世,她又再一次見到了為自己而死的閨蜜。

上一世,金雅為了替自己逃離酒鬼老爸的魔爪,當場被抓包,然後被活活用酒瓶砸死。

說到底都是因為自己的懦弱無能,害了本該陽光一世的少女。

沒想到重來一次,她還好好的,一切都還來得及,這一世,她發誓一定要保護好愛自己的人。

金雅看着許幼枝緊緊抓着自己的手,眼淚還不停往下掉,看的她一臉着急,「乖乖,你到底怎麼了呀!」

「別嚇我啊,不會真被砸傻了吧,沒想到一球的威力這麼大,早知道不叫你下來買零食了。」

「嗚嗚嗚~X﹏X」

「枝枝,別嚇我好不好,以後我再也不嘴饞了。」

許幼枝看着眼前靈動的少女,「真好,是活的。」抬手擦了擦眼淚,破涕為笑。

「雅雅,我沒事,只是剛剛被嚇到了。」

「再一次見到你我很開心。」許幼枝心裏默默低語起這句話。

「你真的很煩,你也嚇到我了你知不知道。」金雅扁着嘴吐槽道,「還有這幫臭男人,打球都不長眼的,哼!」

莫名其妙被點到名的不長眼的一幫臭男生,「可以了同學,我們是真的會謝。」

「同學你沒事就好了,下次別這麼冒失衝出來了,球是真的不長眼的,醫藥費我們出了,沒什麼事我們先撤了。」一位帶頭的男生出來說了話,話不太好聽,但是還勉強算點人話。

「抱歉啊,今天是我自己的問題,沒有下次了。」許幼枝低低柔柔的道了聲歉,確實被砸是她自己的問題,也不能平白冤枉了人家。

待幾個男生走後,許幼枝也準備下床。

「枝枝,你這是要幹嘛?」金雅問了聲。

「雅雅,我已經沒事了,快上課了吧?」許幼枝眨着透亮的眼眸看向金雅問。

她如果沒聽錯的話,現在自己回到了高三快高考的那段時間,上一世爸爸欠了一屁股債,債主上門討債,她爸就把她抵了出去做小妻,當時高考也錯過了,嫁過去恍恍惚惚熬了三年,三年里她門也出不了,整日在院子里看着牆壁發獃。

別人是被圈養的金絲雀,而她卻是連個顧家打掃衛生的阿姨都不如,家門都出不了,恍恍惚惚還那麼死了。

人生一場,她簡直就是白活一場。

這一世,她不但要高考還要上大學,遠離上一世的病毒,一切噩夢的開始。

金雅看着許幼枝話說到一半就發獃了,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「這難道是被砸後遺症?」

「枝枝?枝枝?」

「乖乖,你真的有事沒事啊?你真有事,你吱個聲行不行,你這樣我害怕。」金雅雙手搭在許幼枝肩膀搖了搖她。

許幼枝回過神來低笑一聲,「真沒事,不信你敲敲?!」

「我敲你個二郎神,走吧。」金雅嘟嘴一笑。

「上課嗎?」許幼枝挽住金雅笑的一臉甜膩,臉頰上兩個梨渦淺淺。

「許幼枝你敢說你腦殼真沒問題嗎?上什麼課啊上,你不瞅瞅幾點了,這他喵早放學了,」金雅氣結。

許幼枝抬眼看了下不遠處牆上的掛鐘,「還真是,走吧!那就回家吧!」

出了校門口,許幼枝拐了個彎準備提步,金雅不明所以,「枝枝,你去哪兒?」

「還能去哪呀,當然是回家啊!」

所以剛剛她指的回家,是這個回家?

金雅自然是知道她家裡的酒鬼老爸,每次一到這個點,幼枝就異常抗拒回家,準確來說是害怕。

今天卻格外的平淡,把回家當做一件常事,按理來說,在平常人家來說本來就是在平常不過的事。

可在金雅看來,對於幼枝來說,回家卻成了最壓抑,最恐怖的事。

往常都是跟自己回的家,今天卻彷彿在訴說一件很正常不過的平淡事,「她聽她說,回家,回自己家。」

「枝枝,是不是你爸又為難你了,你別自己憋着好不好,你跟我回去,不回那個家。」

「之前不都說好了嗎,再也不想回那裡去了。」

金雅嘴裏正打算在出聲時,許幼枝開口打斷了她,「雅雅,我想清楚了,這…總該是我要面對的。」

我之前只想着一味的逃避,害怕面對他,卻從來沒在根源上解決問題,導致後面一切問題的發生……

越說到後面,她的話語漸漸的變低,似在自言自語的呢喃。

最後,金雅聽清了她呢喃細語的後面那句話,「重來一次,那就為自己而活。」

許幼枝再一次回到了屬於「她的那個家」,陳舊的鑰匙緩緩轉動,外面的光線,一點一點的驅散了裏面的黑暗。

看着眼前的傢具設施,彷彿不久前發生的事,好像大夢一場,似真似假。

家裡還是一如既往的一片糟亂,地上的酒瓶各色俱全,只是往常躺在沙發上喝的爛醉的那個男人,今天卻意外的沒躺着。

幼枝掃過地上的瓶子輕嗤一聲,不屑的低語起來,「喝喝喝,喝死算了。」

隨後,她不再像往常那般開始打掃衛生,反而像看到了什麼臟物一般,越過那些髒東西冷漠的回了自己的房間,反鎖了房門倒在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