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以前的你,在宴會上都有說不完的話,和我在一起時更是。」
「少說話,不惹人煩。」我輕聲說。
「我記得有次我去江南公幹,兩月後回來時,遠遠便看到你站在宮門口等着,甚是乍眼……」他輕笑。
「那時候不懂事,給大人添了很多麻煩,以後一定不會了。」
他的笑容僵在嘴角。
「分開三年,你沒什麼要和我說嗎?」半晌,他又道。
我愣住。
說什麼呢?
說在他的授意下,那三皇子如何折磨我生不如死嗎?
或是告訴他,我其實活不了多久了。
然後像以前一樣,得他一句「編故事也別把本官當傻子哄」。
我早就學乖了,並不會期冀他相信我一分。
畢竟希望越高,代價越大。
於是我搖了搖頭。
「再過兩月,是我生辰,之前你送的那個荷包破了。」他突然道。
我愣了下,抬頭看向他。
我不知他說這是什麼意思。
「是我技藝不精,當初繡得不好,大人再尋個好的用……」
「宮中沒有會天秀的綉娘。」他打斷,兩眼看着我。
「可……我的手已經縫不了東西了……」
「不過一個凍傷而已,過一陣子會好。」他淡聲道,「只是你想不想綉。」
「送別的可以嗎?」我是真的綉不了。
誰知他目光卻一下沉了下來。
他起身。
「除了荷包,你覺得自己還能拿出什麼令我開心的東西?」他淡聲道,「司徒鳶,在北厲待久了,你是不是連自己的心都丟了?」
6
我知道,他想要我繡的荷包,並不是因為喜歡我。
而是因為他不可忍受被忤逆。
我以前討他開心是因為喜歡他,而現在,卻是為了讓自己好過些。
鴛鴦太複雜,我綉不出來。
可若是簡單花草,或許可以試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