◈ 第2章

第3章

「胡說八道!」柳一鼓氣得吹鬍子瞪眼,「什麼秀才老丈人,我柳一鼓才不稀罕!我閨女就是嫁給皇親國戚也是嫁得了的!要不是你之前那麼喜歡他,謝聽瀾一個小小秀才,我還看不上呢。」

柳一鼓不愧是女兒吹,她一個村姑還能嫁皇子不成?

「爹爹是擔心你,這兩年你為了那謝秀才要死要活的,怎麼忽然就不嫁了?」

「那一日,他在那麼多人面前嫌棄我,跟我劃清關係的時候,我就對他徹底死了心。」

「此話當真?」

「當真。」

柳一鼓仔細觀察着女兒的神情,看她的樣子的確沒有作假,忍不住長舒一口氣,只覺得鬱結在心中兩年的那口氣終於是順了。

「好好好,你想通了便好!」

「只不過咱們也不能急着退親,不能搞得我們對不起謝聽瀾似的,得選個好時機,最好,我們不僅能順利退婚,還能讓謝聽瀾感謝我們。」

柳一鼓冷哼,一臉的不屑,「我可不稀罕那小子感謝。」

「那也沒必要多個仇人啊。謝聽瀾是個有才的,中舉不過是時間問題,明年秋闈他肯定榜上有名。以他的樣貌、才華和心機,只怕很快就會有更高的枝頭能攀,這婚約就成了拖累,咱們那時候再去悄悄地退親,他定能記得我們的好。」

原書里,就是她已經嫁給了謝聽瀾,都不停地有高門貴女想要嫁進來當平妻,什麼郡守的嫡女,什麼縣主、郡主、公主、將軍之女、後宮寵妃、寡婦小太后……

謝聽瀾女人緣不要太好。

「你說的對!」

柳一鼓讚許地看着女兒,越看越開心,笑得柳之恆心裏發慌。

「爹爹你看着我笑什麼?」

柳一鼓答:「爹爹已經很久沒見你這麼條理清晰地說話了……」

是啊,穿來之後,柳之恆接收了原主這兩年的記憶,這兩年柳之恆的確是瘋瘋癲癲,言語混亂,跟個神經病似的,日日都在作死,傷盡了父親和弟弟的心。

「爹爹你放心,一輩子糊塗一次也便夠了,我必不會再重蹈覆轍的,」柳之恆抱住柳一鼓的胳膊,柔聲道:「爹爹,你的女兒回來了……」

緊接着,柳之恆就讓爹爹去和村長、縣太爺說推遲婚事的事情,就說他捨不得女兒這樣嫁人,要等他回來再辦。

至於謝聽瀾那裡,柳之恆打算明天送走爹爹後自己去說。

謝聽瀾這個人多智近妖又極為記仇,書里,就是一個隨口罵謝聽瀾一句「軟飯男」的路人甲,後來都被他找出來折磨了一番,還被拔了舌頭。他不是很想得罪他。

雖然柳之恆也不知道爹爹一個獵戶,為什麼會瞧不起一個秀才,但是他就是瞧不起謝聽瀾,對着他就放不出好屁。

為了以後,謝聽瀾不把他們家挖出來報復一番,柳之恆打算好好哄哄這位氣運之子,並且在關鍵的劇情點,幫幫謝聽瀾,以他有恩必還、有仇必報的性格,柳家應該能功過相抵。

第二日一大早,整個平洲就下起了暴雪。

柳一鼓不敢耽擱,怕再不出門就走不了,立刻離開桃花村去給縣太爺辦事。

柳之恆昨天給爹爹收拾了一晚上的行李,把包袱遞給爹爹,小聲囑咐着:「夾層里我還給您塞了點銀子,爹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拿出來用。」

除了給弟弟留下讀書的錢,柳之恆幾乎把家裡全部的銀子都給爹爹帶上了。

她想好了,這段時間她的生活費就自己打獵去換。她日子緊巴一點不要緊,不能苦了爹爹。

女兒時隔兩年之久重燃的關愛搞得柳一鼓心裏暖暖的,於是,他背上女兒給的半人高的大包袱終於是上路了。

柳之恆牽着弟弟,揮別父親,滿含熱淚,一邊是不舍,一邊又有那麼一點興奮。

兩年後,她就是富二代了。

哇,還沒當過富二代呢,不知道是個什麼感覺……

送走爹爹,柳之恆又把弟弟柳之升送上了去平洲縣城的牛車。

靠着柳家和縣太爺的關係,弟弟一直在平洲的平安書院里讀書,每個月只得兩日休沐。前些日子因為她的關係,弟弟回家耽擱了好些天的學習。

柳之恆知道,未來爹爹會富甲一方,可若是想要守護住家產,必須得有官場的力量才行,現在她不打算依靠謝聽瀾了,就只能指望着未來靠她的天才弟弟了。

所以柳之恆半日都不敢耽擱,生怕大雪封了路,影響弟弟去書院上進,飛快地就把柳之升送走了。

送走弟弟,柳之恆收拾了一番就去了謝聽瀾家裡,打算跟他好好嘮嘮。

「謝公子在家么?」柳之恆在謝家門口叫着。

沒一會兒門就從裏面被人打開了。

柳之恆抬眸看向未來的狀元郎、權傾天下幾十年的氣運之子。

雖然有心理準備,但柳之恆還是怔忡了一下。

不愧是男主,明明是個讀書人,謝聽瀾卻沒有一絲的文弱,長相是英武的那一類,五官深邃,個子高大,寬肩細腰,渾身散發著一種凌厲的攻擊性,甚至就連他打量她時那輕蔑的眼神,都有種讓人無法拒絕的雄性侵略感。

謝聽瀾因為生病高燒,臉有些紅,看到柳之恆的時候,眼神里閃過一絲不屑一顧,卻還是禮貌地對柳之恆拜了拜。

他用因為發燒而有些嘶啞的聲音叫了一聲:「柳姑娘。」

聽到這一聲叫,柳之恆只覺得這個男人就連聲音都是性感的,可緊接着,她忽然覺得身體有些軟,然後猝不及防的,她渾身就像是過了電一般發麻,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,那就是她想跟眼前的這個男人做那快活之事。

「謝公子……我今日……」

聲音一出口,柳之恆就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。

她的語氣嬌滴滴的好噁心!

這就是天生騷骨、賽比金蓮的釀醬體質么?

撲通!

柳之恆來不及體會一下這釀醬體質對自己的影響,就見到眼前的謝聽瀾直直地倒下去,竟然是暈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