◈ 第2章

第3章

但是她不想白來一趟,還是虔誠地在寺中拜佛。

因為身子疲乏,便在寺中廂房小睡。

誰知道寺中走水,她被困廂房,差點被燒死,是冬夏拚死救出了她….

可她也因此毀了半邊臉,冬夏也被柱子砸瘸了腿!

想到這些過往,溫吟玉眼中滿是恨意。

這場火哪裡是意外!

分明是傅景時和凌晴雪提前算計好的!

他們想讓她死!

這次,他們不會如願。

「夫人,先喝杯茶吧。」

剛進廂房,秋桑就端了茶進來。

溫吟玉看着一臉體貼的秋桑,心裏冷笑。

她上輩子竟看不出這丫頭背主,得知她要嫁人,還幫她準備了嫁妝,送她風光出門。

秋桑見她沒有回應,又提醒了句:「夫人請喝茶。」

溫吟玉斂住眼底恨意,端起茶杯。

她用寬大袖子擋住,將茶水吐了出來。

秋桑以為她喝下了茶水,忍不住竊喜。

溫吟玉察覺到她的神色,不動聲色道:「我有些乏,要睡一會,秋桑,你為我鋪被子,冬夏,你先出去。」

冬夏不疑有他,聽話走了出去。

秋桑心裏期盼着她早點睡去,鋪被子的動作很是麻利。

溫吟玉拿起桌上一隻燭台,輕聲走了過去。

秋桑不知道她就在自己身後,正要回頭告訴她被子鋪好了,隨即脖子挨了一下。

她當即痛暈了過去。

溫吟玉看着昏睡過去的秋桑,又踩了兩下,發覺她沒醒,就把人拖到床上,蓋上被子。

隨後,她打開房門走出去。

冬夏正站在門口守着,見她出來,問道:「夫人不睡了嗎?」

溫吟玉點頭,「突然不乏了,我們回府吧。」

冬夏見秋桑沒有出來,往裡看了看,「夫人,秋桑呢?」

溫吟玉擋住她,「我讓她留下為我抄寫佛經,等抄完再派人來接她。」

冬夏覺得夫人今日很是奇怪,可是她是丫鬟,也沒有質疑主子決定的權力,便應了聲好,上前來扶她出去。

坐上馬車,溫吟玉思緒如潮。

回想過往,彷彿一場苦澀的夢。

去年,她在父親眾門生中,挑中了傅景時為婿。

他生得俊美,舉止溫文爾雅,又滿腹才華,十六歲就中了進士,在父親有意提拔下,如今官居吏部員外郎。

可是成婚後,他對她,總是一副客氣生疏的模樣。

婆母總催他們要孩子。

可是這事情,她也無能為力。

因為,傅景時從不同她行房。

她以為他不喜歡自己,可他也拒絕了婆母納妾的提議,更從不宿在外面。

她便懷疑傅景時是那方面不行,擔心他生出自卑的心思,對他處處溫柔體貼,費盡心思為他遮掩。

可她沒想到,他不是不行,而是不喜歡她罷了。

溫吟玉捏着手中帕子,想到上輩子凌晴雪說的那些話。

她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三個月前,傅景時的異常。

那時候他剛從邕州回來,一改往日冷淡,對她很是溫柔體貼。

平日里不僅陪她下棋賞花,還陪她四處遊玩閑逛。

她當時沉溺在他的溫柔中,一時沒防備他的有意打聽。

將表妹的生辰八字,手臂上的月牙胎記,還有丟失時身上佩戴的金鎖告訴了他。

估計就是那時候,傅景時早就做好準備,要給凌晴雪一個侯府嫡女身份。

然後,等着溫吟玉在白馬寺中被燒死,他就能迎娶「身份貴重」的凌晴雪。

而姨母也會看在凌晴雪喜歡他的面子上,不和他計較溫吟玉的意外死亡。

娶一個喜歡的女子,還能繼續攀附侯府,謀奪侯府全部家財做嫁妝,傅景時真是好算計!

溫吟玉算了算日子,還有半個多月,姨母就會舉辦一場隆重宴席,邀請京中所有貴人,正式承認凌晴雪是侯府嫡女。

她必須提前告訴姨母真相,阻止姨母繼續被凌晴雪欺騙!

她倒要看看,若是這輩子,凌晴雪不再是侯府嫡女,傅景時還會不會娶她?

就算他想,她那個婆母也不是省油的燈,可不會由着他胡來。

馬車劇烈晃蕩了幾下。

溫吟玉下意識抓住車壁,待車子停穩當了,才掀開帘子問道:「怎麼回事?」

車夫下車查看後,回稟道:「夫人,馬車壞了,無法繼續走了。」

他又擔憂看着天色,提醒道:「今夜恐有一場大雪,我們不能在此逗留太久,否則有危險。」

溫吟玉看四周一片荒蕪,問道:「不能修好嗎?」

車夫搖頭,「車軸斷了,修不好。」

溫吟玉心中一冷。

車軸怎麼會突然斷了。

定是傅景時擔心她沒有留在白馬寺,這才留了後手,想讓她困死在山上。

天氣這麼冷,很少有人會上山拜佛,她就算想找人求助也很難。

正愁悶之際,前頭突然出現一輛華貴的馬車。

溫吟玉心中一喜,這是有救了。

她讓車夫去攔那輛馬車,問問對方是否願意搭載他們一程。

車夫上前問了後,愁眉苦臉過來:「夫人,對方說不方便。」

溫吟玉不想在山上凍死,咬牙道:「我親自去問。」

她下了馬車,由冬夏扶着,走到馬車跟前,很是客氣問道:「不知車中是京中哪一府邸的夫人?我是溫首輔嫡女,吏部員外郎傅夫人,剛剛我的馬車壞了,能否請夫人行個方便,搭我們一程?」

她猜測,抬出父親身份,比傅景時的妻子這個身份有用多了。

果不其然,裡頭人掀開了帘子。

溫吟玉看到那張似笑非笑的臉,心裏頓時一沉。

這不是老熟人嗎?

怎麼會在這裡碰上他?

「九王爺。」她聲音有幾分勉強。

若是知道是他,她剛剛就不攔住馬車了。

寧願凍死在山上,也不想求他。

趙沅禎沒有出來,只是好笑打量着她,「夫人?這才多久不見,你連我的馬車都認不出來了。還有,我記得之前,你和姝言一樣,都是喚我一聲九叔,如今怎麼和我生疏了?」

被他這麼一提,溫吟玉想起幼時舊事。

那時候她入宮為十公主伴讀,和這位只大自己兩歲的九王爺可謂是不打不相識。

不過,上輩子,他這會兒還在北境,她到死也沒見過他回來。

怎麼這時候提前回來了?

她覷了眼他的腿。